郁篱::结局+番外评价五颗星-踹掉渣男父子,我带儿媳名满京:结局+番外新上热文
三天后,郁篱带着成品去县令府拜访陆氏,陆氏对这个包期待已久,在郁篱从棉布防尘袋里将包拿出来的时候,陆氏一度屏住了呼吸。
等郁篱将包拿出来,都没来得及往前递,陆氏就一把将包拿了过去。
陆氏左看右看,爱不释手:“好看,真好看,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包呢!做工也好,是能让人眼前一亮的好东西!”
郁篱款款笑道:“夫人喜欢就好。”
“不能更喜欢了。”陆氏喜不自胜,目光仍旧完全在那只包上,看都挪不开眼。
两人之间并没有郁篱和易颂宁间那样的亲厚关系,郁篱便没在县令府多留,将包送到后收了尾款就算功成身退,愉快地回家去了。
回家之后,她马上又忙碌起来,带着甘棠和白棠闷在库房里忙了好几个白天,库房里琳琅满目的布料都裁了一小块儿,用来制作色卡。
这样以后再有人来下订单,她就不用每次都跑去翻库房了,更能为顾客亲自挑选布料提供便利。
……不这样整理一下,她即便有原身的记忆,也并不知道原身的库房里竟然有这么多好东西,可见原身,自己也不清楚这些。
想想也是,这些布料中的半壁江山都是原身当年嫁给顾长吉时的嫁妆,是家中长辈们为他置办的,由于数量过于庞大,她从来没有一一看过。
现在郁篱通过制作色卡将所有布料一一过目,在这繁琐的工作中隐隐察觉了郁家长辈对原身细致入微的爱意。
这里的每一匹面料的成色、质量俱佳,即便经过了十几年的岁月,看起来依旧是崭新的,没有任何一匹是用粗制滥造的东西凑数。
郁篱暗暗猜想:这里的每一批布料原身的爹娘大概都亲自过目过。
这让她突然觉得,如果未来的某一天回到郁家去……亦或并不回家,但和家里多些走动,或许也不错。
——虽然她很担心自己换了芯子的事情暴露,但当长辈的关切扑面而来地涌到眼前,她又很不忍心。
说到底,那个在21世纪出了车祸的她,应该是死了才对。眼下是因为借用了原身这具皮囊,她才能继续生活。
那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其实欠原身一个人情,一个鸩占鹊巢的巨大人情。
如果能帮原身承欢父母膝下、弥补当年的因顾长吉而生的裂痕,倒不失为一种很好的还人情方式。
不过,当然——做这件事的前提是能保护她自己的安全。
郁篱因而并不着急,只是先默默将此事纳入了考虑,想着以后若能寻到合适的契机便做,若没有契机她也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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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制作色卡这tຊ项工作的繁琐程度还是比郁篱预想的要高一些。
单是闷在库房里裁剪布料这一环节就用了好几天,已经出乎了她的预料,之后她还要仔细分类。
首先她要将布料按照价格分成几等,再将同等价位的按照质地加以区分,最后还要将相同质地的按颜色排好,然后再一一装订成册。
这个琐碎又细致的过程,一度让郁篱想起了中学时大量刷数学题的痛苦——那种重复性很高又很枯燥,同时难度还不低的恐怖体验,和她现在在做的事情异曲同工。
在终于做到装订成册那一步的时候,郁篱逐渐暴躁,也难免有点消极怠工,总是做一会儿就开始趴在桌上摆烂,但甘棠她们想帮她,她又不放心让她们插手。
这毕竟是要拿给顾客看的东西。
不等郁篱将这色卡册子做完,门房小丁又送来一份要紧的拜帖。
这回是本县的一位主簿夫人递来的。
大凌朝县级的官员以县令为首,往下有两名县丞,再往下就是两名主簿,主簿后则就是最低的录事了。
对平头百姓而言,这些官老爷都很尊贵,但郁篱许是因为已经见过了县令夫人陆氏和更为尊贵的织造夫人易颂宁,拿到这封由主簿夫人递来的请帖时心中已毫无波澜,一目十行地读了一遍就告诉小丁:“我知道了,这就写回帖,你在这等一会儿,写好便着人送出去吧。”
“是。”小丁退到一旁安心等待,郁篱让甘棠取来纸笔和事先备好的空白帖子,行云流水地一口气写完了回帖。
三天之后,主簿夫人陈氏登门,郁篱的色卡也做好了。
陈氏年近四十的模样,穿着比郁篱想象的要朴素不少,一身青灰色袄裙已有些显旧,簮钗也都是朴实无华的银钗。
登门后,陈氏和县令夫人陆氏的操作差不多,登门后先和郁篱寒暄了一番,又借陆氏与郁篱攀了攀关系,然后就直入正题,和郁篱聊起了制包的事情。
郁篱在先后两次谈生意的过程中已经逐渐找回了先前当SA的感觉,和陈氏聊起这些,愈发的轻车熟路,轻松地噙笑启唇:“夫人既来找我,我猜夫人是已见过织造夫人与县令夫人的包了,不知夫人更喜欢哪款?若都不喜欢,我们也可以再挑挑别的款式。”
陈氏的神情略微僵了一瞬,继而苦笑:“织造夫人我高攀不起,县令夫人那只我倒见过,果真是极好看的。只是……”陈氏踌躇了一下,还是道,“郁夫人您既还有别的款,我也可以多瞧一瞧。”
郁篱听她这么说,脑内翻译了她的意思:县令夫人那个款我喜欢归喜欢,但我们的夫君是同僚,她夫君又是上级,我和她用同款不合适。
“我明白了。”郁篱点点头,便像上次接待陆氏那样将其余的手稿都拿出来供她挑选。
在陈氏静静翻看那些手稿的时候,郁篱始终不动声色地观察她的神色,试图判断她偏爱哪一款。这本该算是一个成熟SA的自我修养,然而直到陈氏翻完最后一页,郁篱也没从她脸上读出个所以然来。
陈氏看完后,小心地将手稿都放到了榻桌上,思虑再三,委婉地询问郁篱:“郁夫人,这些款式都好得很,只是……”她露出窘迫与为难,咬了咬牙才继续说下去,“您看我能不能……能不能先问问价?”